律师女友她人格分裂了

蚩尤吃柚子

都市生活

“……我国法律对于抄袭与否的判定,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保护表达而非思想,我方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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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:雷雨

律师女友她人格分裂了 by 蚩尤吃柚子

2025-1-16 21:09

“我亲眼看着我爹死在我怀里……”

“其实我一直很恨我爹的, 觉得他很无能,还大男子主义。”女孩蹙眉,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不自觉攥紧宽松的裤子。

“从小我就不喜欢去学校, 因为学校里的人都欺负我, 表哥表姐看到我被人按在泥地里揍, 他们都视而不见, 回家之后, 我爹问我表哥他们,他们只是笑着说我学坏了, 跟别人打架。然后,我爹就信了,每次还拿着棍子撵着我去学校。”

“我最怕上自习课, 因为一上自习课,老师就不在课堂。这时候纪律委员就会把我的名字记上,还让最矮的一个男同学打我嘴巴, 他们说打一下, 蓄一会儿力, 这个时候打人是最痛的, 然后整节自习课,我被打了三十几个巴掌。我把这事告诉老师, 老师也只是说整个班怎么就打你一个,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。”

“我该怎么反省自己呢,他们孤立我,欺负我, 折磨我取乐仅仅只因为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, 不要和我玩,我是个野种。不管我怎么讨好他们, 他们都只把我当玩具,随意打骂。”女孩沉默了一会儿,朝池夏两人笑道,“或许在你们眼里,我可能在编故事,也可能夸张化了,但是只有我知道我身上有多少疤痕。”

“十七岁的时候,我的亲生姐姐特地过来告诉我,我不是我爹亲生的,我是我伯伯过继给我现在的爹的,那个时候我心里甚至有些好笑,早在我五岁被邻居一个阿姨指着鼻子骂是贱种的时候,我就知道这件事了。一开始我不知道贱种是什么意思,后来电视剧看多了,便懂了。我甚至连我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。”

“我的叔叔姑妈都嫌弃我,只因为我不是男孩,我爹不应该要我这个赔钱货。后来,我爹总是向我要钱,问一个学费都是自己赚到的学生要钱,我恨死他了,可是他得了冠心病,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,这些都需要钱。”

“他做手术的那段时候,我没在他身边,不想见他是一个原因,自身难保又是另一个原因。我那个时候整个大腿都静脉曲张,我一直拖着没有治疗。后来实在是疼得受不了,我去了医院,医生把我腿上烂掉的肉剜掉,医生说我那种情况只能做全身麻醉,但是最好是不打麻药。于是我选择不打麻药,因为能省一笔钱。我一般情况都不会哭的,因为从小亲戚给我灌输的内容便是哭没用,女孩子哭真矫情,但是我那次真的没忍住,痛得眼泪直流,那个时候我爸手术刚做完没几天,就过来陪我,直到那天他悄悄出门在门口抹眼泪,我才知道,他还是爱我的。”

“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。”女孩有些哽咽,眼眸闪过泪花,又被她强行憋了回去。

“我爹跟我说,他不想再治了,费钱。最多再在这医院待一周,一周过后不管结果怎么样,他都要出院,不想治了。”

“我那个时候躺在他旁边的病床,看着他絮絮叨叨,心里想的是,这是第一次他单独对我说这么多话,不是谩骂不是责怪,好像在说遗嘱一样,他要是知道我当时的想法,估计会起得跳起来揍我一顿,挺晦气的。”女孩惨淡一笑,嘴角的弧度逐渐偏向虚无。

“第二天晚上,他又开始暴躁了,比我这个女孩子还怕疼,锤着墙骂娘,后来似乎是想通了,跟我说了存折密码,然后逐渐平静地说了最后一句话:爹不治了,钱都花了,你这么活,你把护士叫过来……”女孩眼神逐渐黯淡无光,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顿时周边安静极了。

池夏听得入神,忍不住屏住呼吸。看女孩极致难过的模样,池夏澄清的眼瞳流露出一丝悲悯和遗憾。

“护士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没有气了,我抱着他,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,他手上的温度一点点消逝。护士叫来医生,然后医生宣布他已经死了。”

“他的后事还是我一个人办的,护士当时看只有我一个人在,让我联系家里人把他的遗体带回去,我说我家里没有别人了,只有我。”

“头七那天,需要我去他坟头烧纸,我记得那天雷声特别大,雨也下得特别大,我不怕一个人去离家好几公里的山头去祭拜,但我是真的怕打雷声。怕得要死。我怕打雷也是因为小时候我那个妈跟我说,不听话的话就把我丢外面,那天下着大雨,电闪雷鸣的,结果她当真没有管我,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。我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,让她开门放我进去,但她就像是聋了一样,门的那边一片安静。”

“整整一天,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,她才想起门外面关着我,我那个时候又冷又怕,我怕他们不要我了,把我丢后山喂狼。从那天起,我就特别害怕打雷声,怕到只要是下雨天,我都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,怕到会躲进柜子里,因为缺氧而晕厥过去。”

“我发现这边的柜子透气一点,睡得更舒服些。”女孩瞥过池夏两人稍显凝重的表情,突然俏皮地开了个玩笑。

“去山上的路因为下雨,有些泥泞,我走着走着看到路边匍匐着一条很粗的蛇,三角头,是高原地区特有毒蛇,毒性很大,被它咬一口,不及时打血清就会死,我那个时候动了被它咬的念头,但是最终还是选择掉头,绕远路去我爹的墓碑。”

“雷声大得骇人,我把耳机里的音乐声开到最大才勉强能减轻心中的恐惧,我不记得我走了多长时间,只知道绕远路的结果便是要经过一片乱葬岗,曾经闹饥荒,那里埋了很多人。突然,一道炸雷把我吓得脚一软摔得一身的泥,更让我害怕的是耳机里的音乐声也在那个时候突然停了。”

“你们有见过磷火吗,就是人或动物尸体腐烂分解出磷化氢,自燃后发出的青白色火焰,上过学的应该都知道,但是一个人在荒山上猛然见到飘在空中的磷火,还是让人瘆得慌。我想了很多,拼命让脑子清醒过来,告诉自己这不是鬼火,这是正常的自然现象,不过显然简单的心理暗示并不能起到什么好的效果,我最后仓惶逃蹿,还差点把鞋子给跑丢了。”

“磕磕碰碰终于到达了他的墓碑前,我在烧纸的时候,甚至有些埋怨,凭什么他现在可以抛下一切,舒舒服服地收钱,而我却欠下一屁股债,要努力打工还钱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亲生父母给了我一副好皮囊,能让我当模特赚钱,因为初入行,也是被资本家狠狠剥削的底层模特,因为怕多长一斤肉不上镜没人用我,所以我总是饿着肚子,结果又把胃饿坏了。”

“我想过自杀,也想把身上的器官捐了,在我正准备喝农药自杀的时候,我的手机发来短信,说我手机已欠费,然后我就没想死了,我得先把手机充上钱。”女孩笑了笑,明明嘴上说着些惨淡的事情,脸上此刻看上去却有些释然。

“我的故事就是这样啦,谢谢你们愿意认真倾听。啊,到点了,等会儿我要出去工作了,再见。”

“是在这附近找的工作吗?”穆晴面不改色地询问道。

“寺庙招运营,我刚好学过一点,没想到被成功录取了,这里环境不错,伙食也适合养我破烂不堪的胃,我算是被佛祖收编了。”女孩说完她的故事后,显然轻松了不少,原本紧张的状态也舒展开了,对待池夏两人也少了原本的拘谨。

“我很高兴你能获得新生。”穆晴弯了弯眼睫,漆黑的眸子如同星子一般闪烁着平静从容的碎光。

“好歹命运没有逮着一个苦命人往死里欺负。”女孩睁着一双纯粹的、热忱的眼眸,嘴角翘起。

如果那些遭遇还不算是命运对她的欺负,池夏可能会更释然女孩的自嘲。

“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雨,如果你们在隔壁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,请不要感到奇怪或者慌张,不出意外,那些动静是我造成的。”女孩坚强地笑道,眼眸里飘荡的晶莹像是雪地上的天鹅绒。

“如果有需要的话,可以过来找我。”池夏开口道,琥珀色的眼眸似一对琉璃盏,盛着一泓清水,仿佛有着洗涤污秽,平定人心的魔力。

女孩谢过,站起身来,纤长高大的影子拖长在地面,宽大的衣袖空空荡荡,她腼腆地回了个微笑,肩背是习惯性的佝起。

池夏看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,有些怅然。

“要不要练会儿字,我屋内有笔墨。”穆晴提议道,将池夏的视线拉回。

池夏应了声,心想着也没有别的安排。跟着穆晴进了她的屋内,池夏看着穆晴驾轻就熟地将笔墨纸砚备齐,有条不紊地磨起墨。

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亲自磨墨了,要么是为了节省时间便捷了事,要么对这项活动较为陌生。

穆晴的动作,池夏也不知道如何评论。只知道她做起来,身上带着股清雅细致的淡然,又有些散漫随性。

总归是让人赏心悦目的。

“磨好了,要来试试吗?”穆晴抬起螓首,撩开眼帘,朝池夏温柔一笑。

池夏点头,走近穆晴,鼻观轻嗅,闻到了一股幽然的墨香。

对上穆晴鼓励的眼神,池夏提笔将笔尖染上墨汁,在铺展开的宣纸上挥毫。

许久没有练习过,下笔有些生硬,池夏看着纸上被她渲染开的墨渍,脸颊有些羞赧,歪歪扭扭的字体像是攀爬的虫,丑得不堪入目。

“我的字太丑了……”池夏尴尬地停笔。

“仔细观看,你的字看上去还挺有趣味。”穆晴眼眸带笑道。

紧接着,穆晴在池夏原本写下的字旁边题了一句话,端详了一番后,微微摇头:“看来我们俩都得练习练习。”

池夏瞅了眼穆晴的字,再看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穆晴,难免觉得对方有些凡尔赛。

“我觉得你写的够好了。”池夏直言不讳。

穆晴微笑不语,又执起笔,神情认真地写了两个字,一个人的名字。

池夏。

“这下有点像模像样了。”穆晴满意地点了点头,评价道。

“礼尚往来,该你写我的名字了。”穆晴眼眸流转,诚恳地看着池夏,似乎有种对方不答应就太过狠心的既视感。

池夏抠了抠手指头,抿嘴哭笑不得:“我的字太惨不忍睹的。”

“那我帮你。”穆晴说罢,握住池夏的手,神情自若,眼眸直直地望着笔下,心无旁骛的模样像是真心要教池夏写字。

池夏尴尬地看着被掌控的右手,感觉自己的手在对方手指贴上来的瞬间又酥麻又僵硬。

对方手指修长白皙,肤色通透如玉,手指微凉,掌心却透露出一丝温热。

此刻因为身高差异,池夏从远处望去,倒像是被穆晴揽进了怀里。

手指头握着笔,顺着穆晴掌心的力度,笔墨晕染上纸,字迹却是工整流畅。和自己写的时候对比起来显然天差地别。

池夏看着纸上的‘穆晴’两字就在‘池夏’两字的右侧,距离不远不近,不逾矩也不疏离。

看上去相得益彰。

再看向穆晴端庄优雅的模样,池夏内心别扭的情绪散去,开始赞叹起来。

穆晴教导完池夏后,便自然地收回了右手,面容依旧是波澜不惊。

池夏便也没有多想。

“感受一下刚刚的用力点,你再试试。”穆晴冠冕堂皇地笑着,藏在背后的右手却悄悄地捻了捻,带着意犹未尽的韵尾。

就这样,池夏练习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,把心经抄写了几章,而穆晴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菜谱。

到了傍晚,天渐渐阴沉,乌云开始密布,整个天像是被拉黑了灯,要筹划一场惊心动魄的预谋。

吃过晚饭,池夏在屋里找了些事情,磨磨蹭蹭到睡觉的时间。

这时,屋外的风声呼啸个不停,宛若野鬼在黑夜嘶吼,有些让人心悸。

池夏转念一想,现在在寺庙,有佛祖镇场子,害怕的情绪便也减少了。

天空开始呜鸣,突然一道白光照亮了整个屋内,紧接着便是一声惊雷像是劈开了天地一般,发出炸裂的响声。

隔壁咚隆的声音急促之间闪过,接着归于黑暗,归于平静。

池夏的心跳声在黑暗中听得有些清晰。

与此同时,她似乎听到了不远处门打开的声音和慌乱的脚步声。

是有人走出房门,朝她的卧室走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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